白酒鸽又鸽

星空与大海融为一体,我想,他们被羁绊紧扣。

【深海与天空/21:00】把你这家伙的护身符拿回去

*全文  4000+

*是可能很烂的骑士与魔女

上一棒是:@无尽犬系       下一棒是:@杨养羊 加油!



1


人人皆有心中向往之地,花少北亦有,他曾无数次于梦中远远的眺望那片幽深且美丽的海,它被藏在层层叠叠的树丛之间,萤火虫飞舞时的姿态轻盈迅捷,使他迷了双目,若风悄无声息的起了夜,挂在树枝的风铃响起便是暴露他行踪的‘坏家伙’。

而后,“叮铃”声响起,萤火被惊的四散开来,他睁开眼,那不过是梦一场。

热闹城池中,人们取乐起舞,欢庆着国与国之间的常年争斗终是落下了帷幕,硝烟的气味远去,代表和平的白鸽飞舞,他们簇拥感谢国王的恩典,细数着恶人的恶行,而后享受属于自己的欢愉,他们沉溺。

某幻婉拒了来自好友所‘发’来的饮酒邀请,但友人似是已经醉了,口中喃喃有词,手中的杯不依不饶的递到他的嘴边,口中含糊不清地嚷嚷着,类似“某幻,活络一口。”“你这人不能这样,喝!!”

他后躲开唤了个同僚来搭把手把人给送走,然后朝着能望见夕阳落下的地方走去。



一个人看夕阳是寂寞的,因为夕阳太过于短暂,好比是生命,灼热的燃烧着直到最后一刻,熄灭落在漫天黑夜之中,这里离广场太远太远,嘈杂一瞬离开耳畔,只剩下呼吸声与城墙边火炬中柴“噼里啪啦”的响声。

某幻未曾注意到花少北的到来,直至身旁忽而传来他人的声音才反应过来,他侧头看了看花少北又将视线放回夕阳,想道:“太像猫了。”

“你在看什么?”他突然问道。

“夕阳。”某幻轻声说着,许久。“你又在看什么?”

“海,我在看一片海。”

“海在穿过森林之后才能看见全貌,而森林....”某幻顿顿,似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东西皱起了眉头,认真的偏过头看着花少北。

“森林里的魔女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无辜的过路人。”

“你为什么会这么想,魔女们是什么穷凶恶极的人吗?”花少北对上某幻的双眼,有几分不解。

某幻想去一一细数那些遭人憎恨的魔女所作的事情,但无论脑子怎么转都找不到一件亲身经历过的来说道说道,只能挠挠头,尴尬的说:“书上看到的,不过我没亲眼看到过,但人嘛,总归是小心点比较好。”

“如果我就是女巫呢?”

“啊?”

“我说,我是女巫,你会怎么做?”夜里起了点微风,炬上的火星跳跃,映得花少北眼中光暗不明,他的语调也配合了天的暗下变得低沉。

“大概会让你离开这里吧。”某幻想想,笑着。“毕竟即使是女巫,那我想你也是好的女巫,但为了城里和你的安全,我可能还是会警惕你,让你离开。不过你说的是真的吗?”

独属于庆典的欢快曲调夹杂着同僚呼喊声隐隐约约传来,某幻深呼出一口气,朝同伴方向那回应了一声,起身拍拍衣服抚落了许多碎叶,对花少北笑笑。

“很高兴和你看了一场落日,我的同伴在叫我了,还有,抱歉唐突的问了你那样的问题,那么以后有缘再见吧!对了,我叫某幻。”

“我是花少北,还有,希望下次还能再见。”

砰,为庆典打上完美结束的烟花直直升上半空,绽开,同昙花一现般转瞬即逝却美的让人窒息,某幻早转身离开去了那热闹无比的人堆,花少北静静坐在城墙边缘远眺,他看到连接着城和森林的小溪边有着一只小白猫和鹦鹉。

一个向着森林的方向走去 ,一个站在原地驻足不前。




2


“所以你就这么把你的身份和名字告诉了你只有一面之缘的人?!!”lex没有压制住自己的嗓门,大声的向花少北问着,试图从他的嘴中得到“我没有告诉他。”“我都没说。”这样的回答。

“我没有回答是不是魔女...”

“那就好那就好”得到了想要的回答,lex安下心来。

“但我确实说了名字。”

“那就好.....什么!”

“lex控制一下你的音量,我们不止一面之缘,还一起看了个风景。”花少北揉揉耳朵,歪了歪头躲过lex的声浪攻击,然后回了个蓄力攻击,lex.hp值降到百分之二十。

“花少北。”lex依言压低音量,认真的直视花少北,双手摁着他的双肩,慎重说道:“你的音量跟我不分上下,还有你心里应该明白名字对于我们来说有多重要。”

名字并不算是什么非常珍贵的无法向他人说出的东西,像是彼此介绍相互熟悉的必要流程,但,往往是在最不设防的地方才会被人钻了空子。

lex的话不是什么空穴来潮亦或者是单纯的警告,在名字上落下的咒会根据其恶意的大小来决定于被下咒人所要承担的痛苦,或有人仅仅是因为打着玩闹的想法为他人降下咒,但对于被下咒的人往往都是痛苦的,毕竟大多人的恶意往往是无止境的。

他曾亲身体验过名字被人下了咒的感觉,那是上半身被放入火堆之中反复烧灼,下半身却在冰冷的寒冬水中浸泡的彻骨的疼痛,这一切的来源只是因为那个愚蠢自大的国王,那些书籍,一字一句,一篇一篇刻画着他思想中的魔女,而那些痛苦,最终留下的是魔女远离城镇,长久的居住于森林中。

“lex,我相信他。”

lex还没说完的话被这回复噎了一下,看花少北这人根本没有觉得对方不是个好人的那种心,就只能作罢,只是说到后半句时象征性挥舞两下,粗略画了诅咒符。

“随你开心吧,但如果他骗了你就告诉我,花宝慢慢飞,‘妈妈’永相随。”

“谢谢妈妈,妈妈真好,哈哈哈哈哈。哎,不说这个,之前在旧书籍里看到的一个药剂配比,到现在我也妹弄明白。”

“走,我们一块研究去。”



城中熙熙攘攘,商人旅者在闹市中往返穿梭,叫喊哟呵,时不时有小孩打闹不知撞到了谁,无辜的行人心中可能会觉着自己怎么这么倒霉,但心情也美得能忘了着无关紧要的一茬,某幻奉了命同老番茄一起巡城,两人本就是玩的来的好友,难得被安排在一起自是一路走一路闲聊着些日常话题。

“说起来,你认为魔女是什么样的人?”某幻想起那个没有答案的问题。

“和我们一样。”老番茄毫不犹豫地回答到。

“啊?”

“那些市野小店的书籍虽然文笔不错,但里边所说的魔女的所谓恶毒的一面,人不也有吗?况且不是眼见为实的事情往往都不可信吧,再说未免也太过于以一盖全了,一个人犯下的错误就能代表大多数吗?答案是不能的。”

“确实,我也这么想,再说那些也太过于以一盖全了,一个人犯下的错误就能代表大多数吗?答案是不能的。”

某幻赞同的点点头。

“话说,晚点拉上中国boy一块去吃个饭?”

“行啊,谁要是爽约就谁付款啊。”

“行。”

某幻目光一掠时,似时看见了一抹白影窜过,待后来他再回忆的时候,心里觉得有点好笑。

那是一只白猫,小心翼翼地靠近立在树枝的鹦鹉。





3


最近城里的怪事频频出现,先是不知道城头东家的熊孩子闹离家出走,家里人想着孩子少出门胆子小,远些的地方也不会超了邻居家的圃园,等到晚上看门犬都出去撒欢完回来了,也还不见自家孩子有回家的痕迹,才匆匆忙忙地报了上去,三日后,孩子就躺在城门旁被人发现,匆匆唤了医师。

再是南边那庙里丢了不少贡品,庙里外脚印皆乱七八糟,最后查出来是一家的女儿没有预兆的疯了,冲去庙里大闹了一番,脚印皆是些拦着那女娃儿的人留下的,女儿的父母忧心被其他人知道了,便把事情压了下去,日日假装着祭拜,若不是有人今日提早去换了贡品,可能都会一直瞒着。

这两件事闹得大,满城不是斥责着那家家长不管好自己孩子,让他出了事,还有人顺水摸鱼秀秀自己养孩子养的多好,要么是说另一家人把事情压下是不敬,得严惩,当然还有纯粹的吃瓜群众及质疑这两件事是魔女干的坏事的挑事党。

巡逻任务家中,原先两人一组的巡逻小队被迫拆分一个人仔细巡逻一块小地,某幻原以为自己会和好兄弟一块在城里,没想到却被分到了森林巡逻小队。

认命般的到了森林,他不可否认平日里他仅仅只是远远看着夕阳落下时会经过的森林,已经觉得像是上帝的馈赠。

但走进后才知道当初只是好比井底之蛙,道路明朗开阔,森林的叶子同认知里的不同,是浅蓝色的叶面稍尖上夹了如火似的红,是火与水的交融却不怎么突兀的,他们是连夜赶来这守着的,但东升的日,洋洋洒洒的予了那星星点点交汇扫去他们满身的倦意,某幻脑海里闪过花少北的身影,他想,如果花少北在这,这是很美的画。

然后他们便在这相遇了。



花少北的魔药找不到突破的关键,药材不自觉中又浪费了不少,lex忙于去处理森林近日以来的躁动,偶然得了闲也倒在床上沉沉入睡,花少北便只能自己独身前去,药筐上数不尽的划痕,有几处断裂饶粗略看上一眼也能知晓主人家的不擅但也尽了全力。他一路收集着可能所需要的药材,偶尔放下些许食物留给森林中的小家伙,呼喊声传来,他叹气,怕是哪家的猎户又不小心被森林里的家伙们坑进了自己的陷阱,便起身前去一看,这一看就愣住。

“怎么是你?”

某幻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倒霉,掉在了大抵是森林周遭的猎人为捕捉野兽所设下的陷阱,他扶额大声呼喊,等待来自同僚亦或者哪位好心人的搭救,听见声音时只开心于自己有救了抬头看去。

“.......花绕北?”

某幻从未想到自己和花少北第二次见面会如此尴尬,他挠挠头,不好意思地朝人笑笑。“谢谢啊,你真的是魔女啊?”手指指花少北身后的药筐。

花少北点点头,起身打算继续做原先的事情,某幻迅速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尘土。

“我去采药,某幻,你呢?”

“我陪你一块吧。”

“我是魔女,你不抓我?你们不是正在找干坏事的魔女吗?”

“你不是,我相信你。”

花少北没有回话,只自己自顾的走前去,某幻跟在后面,只看见他的耳尖,就像是森林中的叶子叶稍一样红。

现在还是夏季,城中的知了就喜欢悉悉索索的叫个不停,日头里倒是寂静得多,反倒是各家的声交融在一起,多时会变得闹起来;森林倒看起来不像有知了,某幻到时夜还未过也未曾听过那让人厌烦的叫声。

“你们这似乎一直都很安静。”

“因为他们都有灵性,况且知了要是叫个不停,怕是lex还没动手,森林里的其他家伙就先动手干掉他们了。”

“原来是这样。”

花少北边说着边拍拍手将手上的泥拍下,将药材放入框中,颠颠两下。“我药材够了。”

“要一起看海吗?”

某幻忽然提了一句,花少北一愣,笑出声来。

“好。”

他们并肩一同在崖边坐下,像他们初见时一样,只是这次无言。某幻记起来了入森林时所看到的那只鹦鹉,摇摇头,虽想问些问题,但到底不合时宜。

他想问,

那只鹦鹉和白猫是否也是森林里的孩子。





4


战争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无辜的人,而战争带来的只能是无尽的痛苦,离散死伤,最终汇流而成的就是满地鲜红,刻下的衣冠冢。

某幻也应召要离开去往前线,那宁静的日子已经到了应该先暂时结束的时候,他在森林中奔跑大喊,直至花少北出现在面前才停下拥住他,某幻拥抱他的力气很大,花少北感到一点疼,但他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任由时光流淌着。

但这只是转瞬即逝的,就像他们那天看的夕阳一样,这次也是快让人来不及难过,某幻解下身上带着的护身符,慎重地放在花少北的手中。

“送给你了。”他说。

“我没有能给你当回礼的东西。”花少北喃喃,认真地说,“你走吧,我这是替你保管着。”

“好,先帮我保管,等我回来,我们交换。”

“我信你,如果需要我的时候,我一定来,怎么都来。”

某幻来的时候是清晨,离开时却是夕阳落下,那暖的光映着某幻离开的影子那样长,花少北站在原地目送他远远离去,而后他看见鹦鹉拍着翼轻轻落在他的肩头。



他也离开。

花少北不知疲倦地走着,手中紧攥着某幻离开时送给他的护身符,直至眼前豁然开朗。

——那片海多么宁静啊,就和他梦里的一样,那样的让人心动,他多想赤足行走在温柔的细沙之间,海浪会拍打他的双脚,带来凉意稍稍扫去夏天的暑气,但他静静站着,猫咪悄无声息的出现,亲昵蹭蹭他的裤腿,不忍打破了这一切,只是等待夕阳落下,等待第二日的黎明升起。


他两次目睹那海的壮丽,第一次不合时宜,第二次形单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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